他轻轻地笑了,本来生得就好,眉眼柔和下来的姿色,像她宫中一夜绽放的台阁绿萼梅一样,明媚非常。
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那人冲她点点头:“本王知道了。”
不是……等等,您说清楚,您又知道了什么……
“多谢六殿下的酒,本王很喜欢,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其实她早困了,见人终于有要走的意思,紧走几步说:“行,本宫就不多送了,王爷慢走。”
他还抱着两坛子酒,目送她回了寝殿,才回了自己的居所。
这一夜的雪下得当真很大,请月院里落满了小腿高的积雪,南宫孝宽和陆海潘江三个一人一碗姜汤,躲在房里看北堂曜吭哧吭哧地在院子里挖坑。
他这院子不比那温暖的膳房墙根儿,冻得严严实实的,一铁锹下去,震得虎口发麻都挖不开多少。
架不住他心情愉悦,一点都不在意大雪又落了他一身。
“你家主子……又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挖土玩儿?”南宫孝宽呼噜噜把姜汤喝了半碗,抱着灌满热水的汤婆子舒服得喟叹了一声,谁说他们习武之人不怕冷,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不怕冷!
“属下不知啊,今天从麟趾宫回来就不知道去哪了,刚才才回来。”陆海也呼噜噜直喝,伸长了脖子去看:“还不让我们帮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宫孝宽也觉得很奇怪,指了指脑袋:“该不是天儿太冷,冻傻了吧?”
潘江不太喜欢姜,喝一口就要吐舌头,拧着眉头说:“看主子带回来两个坛子,应该是要把那个埋起来吧?”
“嗯?”南宫孝宽扭头看他,忽然有些兴奋地说:“打开看过了吗?该不是人头罢!?”
陆海潘江两个用一种莫名地眼神看了南宫孝宽一眼:“不,就是普通酒坛子,您想多了。”
他们三个闲话的时候,北堂曜已经埋好了那两坛子梅酿春,把铁锹丢到雪地里,拍了拍手,一回头就看见那三人穿得厚实无比坐在房里窗后,一人捧着一只碗,不晓得在那里看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