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姐,”他低低地问,“我很好奇,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类会失去踪迹十年之久、而十年后又突然出现呢?”
“什么情况下?”一小姐认真地想了想,“生病住院、或者工作调派,学生的话也许是考上了外县的大学。”
“唔。”
“总之是很常见的情况。”
“非常常见......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他说着“原来如此”,但似乎原来如此的并不是一小姐所说的那个“总之”。
藏书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小姐在太宰治的对面坐下。她翻开书页,在扉页上停留了两秒后,却又把书合上。
太宰治看到蓝色的书封上用白色的字写着“时间”的标题。
“这本书,用了三百二十五万字来讨论一个命题:时间到底是连续的线还是间断的点。”一小姐的手搭在封面上,手指好像在抚摸那两个字一样。“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太宰先生。”
太宰治用脚勾着椅子向一小姐挪近了一些。这张不大的书桌本就只为一小姐一个人设计,连同时放置两本摊开的书都显得有些拥挤。于是他很轻松的就触碰到了垂落在桌边的白色的长发。
一小姐不理解地歪了歪头,那缕发丝就从他手指缝隙中滑走。
太宰治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
他每次的情绪转变都完全没有预兆,就像是用极细的丝线吊在空中晃荡一般,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绷断。
他的视线在书架上一小姐取书的那片区域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心不在焉地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如果下次可以有一杯加了双份奶的冰咖啡款待就好了。”
“抱歉,不会有的。”
“那么,只要是冰咖啡就可以。”
“也没有。”
“连咖啡也没有吗?”
“连冰也没有。”
“诶——好小气。”
“太宰先生,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