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阿纲的形象把家里收拾一番?”花依像是思考了一番后给出了回答,“毕竟……要来客人。”
“……”
不该把这什么客人叫来的……
纲吉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谢谢你为我着想,但只要这样不就行了?”纲吉说着关上了卧室的门,并告知花依,“不一定要进到家里修,中央空调没法打开可能是线路的问题,得从外面开始排查。”
“就是说……我可以不去见?”花依的声音稍稍拖长,瞄向纲吉的眼神也有些小期待。
“可以。”纲吉点头,“反正不是什么好时机。”
花依不喜欢那种强制性的社交活动,也不觉得自己一定要认识纲吉所有的朋友或者同事。
如果只是偶然碰到,经过纲吉的介绍她很乐意打招呼,可要她专门为了认识一个人去见面,她就一百个不乐意了。
“好耶!”花依张开双臂大神呼喊,“那我能继续躺着了?”
纲吉没有给出回应,只用单臂环住了她的双腿,把花依扛起来,随后轻放到了一旁能窝着睡下一人的懒人沙发上。
在花依疑惑的眼神中,纲吉还把电扇转向了她。
“躺着吧,我来收拾。”
既然纲吉都这么说了,花依也就欣然躺下了。
反正这个家有纲吉一半,在纲吉不出差的日子里,所有的家务也是两人轮着来。
花依这一躺就直接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谁在帮她擦头发,她哼哼两声,再睁开眼,已经躺回换上了蔺草席的床上。
花依听到客厅里有对话的声音,似是纲吉和他找来的朋友在交谈,花依听到纲吉叫那人强尼二,那人似乎还是纲吉的同事,两人还讨论了工作上的事情。
花依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花依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全黑了,嗡嗡的电扇已经被关掉,房间也再度凉爽起来。
只是屋子里没有开灯,还静悄悄的。
从下午睡到黑夜的时候,人就算清醒心情也是低落空虚的,尤其在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
“阿纲?”
花依一边摸索着开灯,一边叫着阿纲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的心一下就慌了。
她看着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的手机,用发颤的手指拨通了纲吉的电话,在听到开门声和手机铃声一起响起的时候,便直接冲向了门口。
就算花依在纲吉打开客厅的灯之前,脚趾撞到了客厅的椅子也没停下来。
“……怎、怎么了?”
这刚打开门,连鞋都没换的纲吉,看着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的花依有些茫然,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后,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阿纲……”小脚趾的痛感已经传遍的全身,花依泪汪汪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我在,我在。”纲吉轻轻拍着花依的后背作为安抚,还是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是做噩梦了吗?好了,没事的,只是噩梦而已。”
把头埋在他怀里的花依疯狂摇头,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指责:“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送朋友离开,顺便给你买点药膏和冰淇淋。”纲吉提起了手中的袋子给花依看,“你看,是葡萄朗姆酒味的!”
“晚上的时候不要突然离开!”花依抽泣着,“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天黑的时候身边突然就没人了!晚上的时候无论去哪里都要和我说一声!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
纲吉唯一听花依说起过的家人是她的外婆。
花依似乎是和外婆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外婆每天都会给她讲睡前故事,就连午觉也会哄睡。
可突然有一天,她睡到晚上外婆都没叫醒她。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无论怎么哭喊都得不到回应。
在她把嗓子都哭哑,哭到发不出声音的时候,自称是他父亲下属的人才找了过来,并把她带出去。
那一天,她的外婆在她午睡的时候出门买东西,遭遇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周,落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险些就没抢救过来。
而那一晚的恐惧在花依心里深深扎根,无法抹除。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为就这么一会时间,你不会醒的。”纲吉轻声哄着她。
“什么叫就这么一会时间。”也不知道是脚疼还是委屈,花依的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就算只有几秒钟我也会担心的!”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会了。”纲吉一边安抚着花依,一边关上了大门,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会告诉你的。我保证,无论遇上什么事,我都会回来的!就算死也不会死在外面,绝不会让花依一个人在家的。”
“那不行,你还是死外面吧,不然这里就成凶宅了。”因一直搂着纲吉的腰,还能听到他的心跳,花依倒是冷静了不少,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回了一句,“住凶宅我会怕的。”
“诶?就是说我变成鬼的话,花依会嫌弃我是吗?”
听出花依语气变化的纲吉接了一句,眼神立马变得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花依仰头看着他,憋着笑表情认真:“那可是『鬼』耶!当然会怕!而且你都变成鬼了,回来找我干什么?是想把我吓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