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光熹帝圣驾未临,大殿内气氛不似往日宴饮时肃静。
十数位身着异域服饰的舞姬鱼贯而入,乐队再度奏乐,舞姬合着丝竹声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极为赏心悦目。
“在座的诸位大人,皆是我大雍国之栋梁,中流砥柱。”宴席中途,楚王手执金樽起身,“今日群臣宴,父皇龙体抱恙,本王斗胆替父皇敬诸位大人一杯。”
“楚王殿下客气了。”吏部尚书严思齐率先起身表忠心,“于情于理,应是臣等敬祝殿下才是。”
随后,内阁次辅秦徳起身,“严尚书说得不错。”
紧接着,兵部尚书施重也站起身来,楚王一派陆陆续续都站了起来,其余朝臣则交头接耳,明显仍在犹豫之中。
楚王志得意满,自认为今日储君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本王先干为敬。”
等他再次坐回席位上,沈青琢暗中给潘公公使了个眼色。
潘东升会意,清了清嗓子,“诸位王爷大人,传圣上口谕,今日群臣宴,由谢阁老当众宣读立储诏书。”
话音落地,大殿内陷入短暂的静默,随即便像是往烧热的油锅里洒了一滴水,突然炸开了锅。
“谢阁老,您请。”潘公公自小太监手中接过圣旨,又恭敬地双手捧给谢阁老。
谢阁老拄着拐杖走至高台上,此时殿内已跪了一地。
楚王腰板挺直地跪在最前头,神情动作全然做好了接旨的准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老如磬钟般浑厚沧桑的声音响起,“自朕奉诏登基以来,夙夜兢兢,勤于朝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今皇七子萧慎,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