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待客起码拿出诚意吧,你们看看宿舍还有下脚的地方嘛。”
临近毕业,大家的行李懒得规整,地上乱七八糟堆了一堆,宿舍里行走跟百米障碍穿行似的。
弋羊吐槽一句,没给陶染回嘴的机会,关门往楼下跑。
到楼下,韩沉西看到她除了背着书包,怀里还抱了一沓书,起手接过来,问说:“晚上还要学习吗?”
弋羊点点头,稍微凑近他,有些难为情地蚊声道:“今天被派去整理图纸,领导问了个问题,一时没回答上来,遭骂了。”
技术岗对于专业知识的要求苛责而精准。
韩沉西不敢相信地说:“还有你回答不了的问题呢。”
弋羊解释:“老早学的,时间太长,忘记了。”
韩沉西乐不可支,随即又关心说:“骂得难听吗?”
弋羊回味一番说:“还行吧,因为是女生,给留了情面。”
韩沉西悄悄偏过头,打量着她,瞧她面色如常,真不像有情绪的样子,判断她没说谎。
这晚,弋羊盘腿坐在酒店的书桌前,翻书查资料到凌晨两点才爬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韩沉西送她去上班,她因为睡眠不足,一路窝在副驾驶座里补觉。
车到公司楼下时,韩沉西看她睡得格外沉,没舍得叫醒她,掐点等最后五分钟,摇她起来,弋羊慌里慌张地踩点打卡。
韩沉西远远望着她奔跑的背影,披肩发在风中舞动,因为着急而没有穿的外套抱在怀里,规规矩矩的白衬衫套在身上显得肩股单薄。恍惚中,他想起来高二那年,炎热的下午,走廊排排站等着刘志劲安排座位,他歪七扭八靠墙站着,百无聊赖地一眼扫到她,当时只觉得这个女生皮肤惨白,不太康健的样子。何曾料到,一转眼,时间过去多年,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
一直到弋羊拐过玻璃门彻底看不见,韩沉西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