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眼尾微翘,漆黑如墨的眼眸深深浅浅的望着她。

烟烟似感受到了什么,有些不大自在,便微微别过脸去,避开了那人灼热的眼神。

二人过了火盆,完成了拜堂的步骤,之后新郎被催促着去和宾客喝酒,新娘子则在喜婆的护送下回了婚房。

红烛喜帐,鸳鸯着锦。

恭贺之声不间断。

夜深之后,厢房里烛火燃烧了一半,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谢郎君招待完前来贺喜的宾客之后,白玉似的面皮略染了些薄红。

他被一群热心肠的乡邻们灌了不少酒,身为望尘峰的峰主,谢怀衣鲜少有这种窘迫的时刻。

不过那些人一直劝说他,说什么他年岁轻,新娘子又那样貌美,若是洞房时露了怯,那日后的生活可就丢脸了。所以啊,洞房前一定要喝足够的酒,这样到了真正洞房花烛的时刻,那才不会紧张……

他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真就信了那群人说的话。

现在想想,谢怀衣仍有些脸热,他年岁分明比那群凡人百姓们加在一起还要年长上不少,洞房而已,他最多不够熟练,怎、怎会紧张呢?

想到此,谢怀衣轻吐了口气,手指缓慢抬起,轻扯了下衣襟。修长白皙的手指与殷红的喜袍形成了强烈对比,透露着一种焦灼与暧昧的气息。

他朝着婚房的方向走去。

婚房在小院的最里间,需得饶过长廊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