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前,罗予钦苦劝阮棠多吃菜。
他手持公筷,夹了满满三盘,全部推了过去。
“明华楼的厨师名不虚传,专业、敬业,一虾两吃的原料是挑过虾线的,这个好,嫂子你多吃点!”
“小罗,你说实话,江铂言到底去了哪里?”阮棠毫无胃口。
“泠海市。”罗予钦目光闪躲,“我也不瞒你了,尚阿姨在丙丙七岁那年发病,十七年了,治好的可能性非常小。”
“今天的新闻你没看吧?”
“没有。一整天我都在熟悉臻爱的业务,没空玩手机。”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精神科新收治了一位病人。”阮棠说,“她很有名,曾经是云城的骄傲。她的作品,至今仍在现代艺术馆展出。”
谎言拆穿的一瞬,罗予钦并不慌张。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表情极其认真:“嫂子,没错,江叔叔和丙丙把尚阿姨接回云城了。他们想通了,不再逃避,民间流传的那些英年早逝的传言,你随便听听,左耳进右耳出不要当真。尚阿姨这个病大概率遗传,丙丙不愿拖累你,他和你离婚,就是担心三十岁左右发病会误伤你。”
“不愿拖累我?这个理由站不住脚。”阮棠眼中泛起泪花,“你转达的不算数,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嫂子,何苦呢?你问丙丙,他说的还是同样的话。”罗予钦变换策略,“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你从另一个角度关心他,我想他一定很感激你……”
“我不要他的感激!”
阮棠端起第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情绪失控,立意仍然得体。
她拿起餐巾,擦去唇角酒渍。
“小罗,我名声不好。长这么大,除了柳媴和林波,我没有其他朋友。有些流言,你们的圈子传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