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驭还在睡着,温笙很轻地推开门,房间里浓重的烟味有些呛人,
温笙走到床边。
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很轻,很缓。
厚重的藏蓝色被子压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像是陷在了里面。
温笙一时无法分辨他是不是还有呼吸。
房间里很乱,地上、床上、床头柜上,像是被什么台风扫过,破碎的杯子、揉皱的烟盒,全都写着混乱。
床头柜上那些塑料瓶子,温笙扫过一眼,然后顿住。
那里面曾经装着什么,那天晚上,周驭给她看了。
镇定的,缓解头痛的,抗抑郁的,还有维生素。
除了维生素的字样温笙是认识的,其他陌生的药品名字蹦进温笙脑海里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那些字原本是长得什么样子的。
周驭说他病了。
曾经很严重。
双相障碍。
好陌生的名词。
躁郁症似乎更好理解。
他躁狂,抑郁,不知道哪一天,哪一个时段,哪一件事情,就会让周驭陷入陌生的汹涌情绪之中。
在那样的情绪漩涡里,他会想要破坏一切,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