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过来?

简淮阳重新看向余莲,只是目光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转变成了彻底的审视。

就这小鸡仔也敢跟他抢沈涂,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眼睛看起来不够清澈,总是眨来眨去,似是患有眼疾,说话声音也聒噪难听,跟只鸭子一样叭叭叭个不停,脸上不知道涂的什么,弄得像是白纸,让人晚上见了怕不是直接吓昏过去。其实夸人也总夸不到点子上,若是他来夸,让沈涂听着一定更开心。

余莲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眼神的变化,他迟疑道:“淮阳师兄,我说错什么了吗?”

确定眼前人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他,毫无威胁性,简淮阳心情又好上许多,只是话更少了,“没。”沈涂肯定看不上这种人,不过对疑似情敌的人也没必要给好脸色。

余莲谨慎地不再开口,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简淮阳心中已经被贬得一文不值,还在琢磨待会儿见到沈涂该怎么好好表现。

他明白,出言挑拨这种事要在后面做——

“沈师兄,我是余莲,你可还记得我?”

“啊,当然记得你。”

此为谎言。

沈涂记性差劲到了一定程度,但眼前人都把名字给报出来了,他假装一下也没什么。

他看到了后面的竹马,却并没有主动搭话,因为刚才在心里说了简淮阳坏话,很是心虚。

和江千羽分别后,他就在小院中看话本,对故事中被儿子抛弃的孤寡老人十分共情,就差流下几滴眼泪了,时不时叹一声气,坐到小院中的秋千上,开始追忆往事,正想起简淮阳大概因为是鲛人,所以尤其讨厌穿裤子,总是光着屁股在院里乱跑——像个蠢蛋!

余莲自然也不在意沈涂是不是真的记得他,自顾自继续往下演:“当时试炼,还是师兄亲手为我治疗的伤口,我这次过来就是来感谢师兄的!”

简淮阳:“……”该不会是在故意炫耀吧?

而沈涂面对这份热情,手足无措,尴尬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这个余莲怎么是和简淮阳一起回来的?该不会……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确保没有任何攻击性才开口:“简淮阳,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挺有礼貌的,也乖巧。”

简淮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否认,就被余莲给抢了先:“我真的能和沈师兄还有淮阳师兄做朋友吗?太好了,大家一定很羡慕我。”

沈涂回以笑容,却有点别扭,总觉得这白衣弟子的笑容虚假。

嗯?!

该不会是他嫉妒,所以无意识用狭隘的视角去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