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令一下,自然有人应声而出,陆封看向席银,迟疑道:“内贵人……不是,此女如何处置。”
江沁望着席银,“锁拿,看押。”
话音刚落,便听席银道:“锁我可以!让我守着他!”
陆封闻声也迟疑了。
观音堂外,江沁被内禁军拥来,见此情景,立时呕出一口血来再听见席银这一句话,厉声喝道:“此殃国之女,罪大恶极,还有何道理存活于世,现于君王眼前!江凌!”
江凌还不及出声,席银仰头冲着江沁道:“我可以受刑,可以伏罪,但我求求你江大人,不要把我带走……”
江沁举起颤抖地手,“住口!是我等无能,才叫你活至如今,今绞杀了你,吾等自奉人头,拖下去!”
第119章 冬酿(二)
席银被内禁军从山门架了出来, 腿伤未愈,她根本挣扎不得。
内禁军中的多数人都感怀这个女子对江州万人的大义,绞杀的绳锁是备好了, 也绕上了席银的脖颈,但临着收绞时, 却无人肯上前去做行刑的人。
江沁从山门后走出来, 是时邓为明,黄德许博等人也到了,夜风把火把吹得猎猎作响,人影在壁, 犹如百鬼缭乱。席银一个人跪在地上, 手腕被反绑, 无法去擦拭脸上的眼泪,也无法自护体面,但她还是尽力地胸中悲意忍吞下去,抬头迎向江沁邓为明等人的目光。
张铎不在, 席银也不怯了。
但她依然记得两年以前,张铎在东后堂中,替她稳住手中茶盏的那一幕。
朝臣来往的东后堂, 一日之间,万千机务, 他是什么也没有说,却令她逐渐开始懂得,不要惧怕这些人物, 不要自卑于微贱,不要困顿于身份地位。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沁低头问席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