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脱掉袍衫,抛挂熏炉,平道:“朕百无禁忌。”
席银开口轻声道:“赵将军出洛阳,洛阳……是不是不安定啊。”
张铎低头理了理衣襟,“可以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赵将军离开洛阳啊。”
张铎看向席银:“只守洛阳一处安稳,则终失洛阳。”
席银抿了抿唇,“你可不可以,说得再简单些,我很想明白,可你总是说得……很深……我又太笨了。”
她说着,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张铎看着她的模样,沉默了须臾。
“一处草房子,四处着火,你若把所有灭火的水都浇在一处,最后会怎么样。”
席银的眼睛亮了亮:“你这么说,我就都懂了。”
张铎望着她笑了笑。
这个女人的恐惧,欢愉都是最真切的,以至于他根本不用费一点心神去猜,她到底是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在作戏。而他自己,也忽然发现,除了孤独难解的话语之外,他也说得出平实的话。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你说。”
“嗯……这个问题,你也简简单单地跟我讲呀,因为我将才想了好久,觉得……很难很难理解。”
“嗯。”
席银屈膝在张铎的陶案后跪坐下来,铺开一层官纸,又从笔海里取了那支张铎惯用的笔。
“你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