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起帝台古调,唱得不怎样,纯粹就是自己瞎开心。
上个月她也出门了,外面街市逛了逛,没什么意思。这个月稍微有点意思,出来寻彩鸟,既有趣又新鲜。
过了这个月,下个月开始,她就不能再出门,因为她要生了。
赵姝万分期待今日的彩鸟,她觉得也许她会是传说中的有缘人。
别问她为什么,问就是自信。
赵姝已经想好见到彩鸟时要许什么愿望。
首先,帝台最好不要再来公主了。前阵子她的妹妹为了帝台来公主的事,被闷在云泽台哪都不能去,只能天天给她写信。一天十几卷信,全是叽叽喳喳的话,要是不用回信,她倒是挺乐意看她各种废话。问题是,她必须得回信,每卷信都得回,为了维持自己的水准,每卷回信她都得精雕细琢,一天十几卷下来,她实在招架不住。
其次,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不要再踢她,安分点待在她肚子里,乖巧等落地。对了,孩子出生的时候,最好也不要顽皮,少让她受点苦。不然以后她揍起这个孩子来,绝不会手下留情。
最后,她希望今年的梅花开得久一点。生完孩子后,她想抱着孩子一起赏梅作诗。
赵姝想这想那,时不时被自己难听的小调逗笑,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马车已经朝悬崖边冲去。
冬风灌进车里,刺骨寒冷,她的马车上除了她自己,再无第二个活人。
他们都死了。服毒死的。
最后一个奴随咽气前,茫然地看着她,痛苦问:“……主人赏的糖,为何、为何这般苦?”
她没有赏过他们糖吃,糖是孙家人赏的。他们的主人,不是她,是孙家人。
赵姝猛然明白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