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唇边淡淡噙笑:“为哪个君王?”
赵枝枝懵住。她就只会那几句,阿姐没说过有人还会问其他的啊。
她自己凑不出文绉绉的话,只能随便丢一句:““帝位上坐的是谁,就为谁。”
她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阿姐说过,若是答不出,就装没听见,她应该装没听见的。
她会不会惹出什么笑话?甚至,为家里招惹麻烦?
“你……你再乱问我话,我就不理你了。”
赵枝枝垂下脑袋,孱弱的双肩微微塌下,软糯的嗓音有意凶恶,却带出软趴趴的尾音,不安的情绪一览无遗,毫无震慑力。
姬稷不懂她为何局促难安,在他看来,她的回答很让人满意。
正如奴隶永远只属于最强大的主人,有才能的人,不该在输家身上耗费自己的一生。为人臣者,就该知趣。谁当了皇帝,就该效忠谁。死咬着过去不放,只会自取灭亡。
大夏王室宗族旧贵也好,其他蠢蠢欲动的诸侯国也好,如今的帝天子是他们殷国的国君,是王父,而以后,以后就是他!等他做了帝天子……
姬稷及时打住。
他一直都是王父引以为傲的储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王父还健壮,他会替他保管帝位许多许多年。
以后的事,以后想。
姬稷思绪回笼,少女已是水雾涟涟,她焦急地盯着他,委屈问:“刚才我说的话,你会告诉别人吗?”
姬稷摇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