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噎了一下,长声吸气,复又淡声,“朕为何要害他?这逆子……”
“你看。”苏衔及时捕捉到他的用词,扬音讥嘲他的态度,“活该他宁可跟我说都不敢来跟你说!”
皇帝面色铁青,强自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苏衔悠然叹息:“你对儿子也太不好了。”
皇帝额上青筋狠跳,苏衔知他不服,不欲再多争辩。
他知道殷玄汲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又觉得他没心没肺,可他是着实觉得他待“儿子”们不怎么样。
他从不曾认他为父,他心存愧疚便百般容让,但宫里的皇子们哪个不是时时小心处处谨慎?更有好几位甚至鲜少被他记起,想见他一面都是奢求。
苏衔最初是因为怨愤不肯认他,后来却更是觉得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宫里这种拘谨的日子他更是受不了。
“我要是你,我就看看殷临曜去。”苏衔慢吞吞道,“但你要是打算去骂他一顿,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言到即止,他懒得再多说,只又道:“事情原委你若想查就发个话,我带暗营查。”
良久的沉默,苏衔一时都判断不出他究竟在想事还是仍在着恼于殷临曜的怀疑。
终于见他点头:“去吧,朕将甲字令给你。”
苏衔轻啧一声:“行。”说罢转身,“我走了啊,夫人还在家等。”
皇帝却又道:“还有一事。”
苏衔回过头,皇帝沉吟半晌:“你近前来。”
这晚下了一夜细雨,春末夏初的夜晚雨水尚凉,让整个京城都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