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妖异的脸瞬间逼在眼前, 薄唇与谢云苔只咫尺之遥。
谢云苔向后一缩,怔了怔,费劲巴拉地重新把他往回推。
如此反复多次, 她在深秋微凉的车厢里硬是累出了一身细汗。直至马车一停,车夫的是声音响起来:“公子,到了。”
“哦。”苏衔睁开眼,气定神闲地下车。
谢云苔:“?”
怔忪半晌她才回过神,揭开车帘一看,他已大步流星地迈进府门去了。谢云苔美目中顿时腾起怒意,提裙追去:“公子方才是装睡?”
“什么装睡?”苏衔脚下未停。
她绕到他身前争辩:“必是装的!不然哪可能我那样推公子都不醒,车夫一喊公子就醒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衔神情不变。淡看她在面前绕来绕去声讨他的模样……嗯?像枝头蹦蹦跳跳跟同伴斗嘴的小黄鹂。
声讨了半晌,小黄鹂看他不理人,转身走了:“公子就是成心欺负人!”她忿忿呢喃,苏衔贱兮兮嘲她:“谁让你好欺负。”
娇俏的背影怒火十足地进了院,又半步不停地进了屋。咣地一声,房门关上。
苏衔笑了声,自顾自地进了隔壁的书房。
她赌气去吧,跟他赌一会儿气,就不会沉溺在难过里了。等她重新难过起来,就再说嘛。
之后的几天,谢云苔都寝食难安。她尽量克制着不然自己去想父亲投军的事情,但思绪还是常会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下子占据她的全部脑海,牵动一切万千情绪,让她在好的心情都能低落到谷底。
是以苏衔读书时,常一抬眼就看到她在旁边双目失神,神情恹恹的,就像春末盛开的花在晌午时被烈日烤蔫了。
值得这样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