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距离此时挺近。

他垂眸看剧本的侧脸，被帽檐蒙下一层暗色，衣服上淡淡的清冽味道。

黎初初思绪有些飘散。

莫名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颀长黑色身影，从记忆深处复苏，在脑海中闪过。

她想起很久以前，跟自己搭档的那个从不开口讲话的哥哥。

沈明时看着剧本，他低垂的长眼睫与拿纸张的手指骨相脉络，就连身高差和身上味道，都和脑海中那个人非常相似，就像是可以重合一样。

黎初初不可思议地发觉着共同之处。

沈明时已经抬眼，看向出神的她。

她纤瘦个子不算太高，站位缘故，如今几乎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包围里，统一的蓝白相间赛服穿在她身上，衬得素净，阳光照在她的边缘发丝漆黑发亮，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沈明时没说话，帽檐下的好看眼睛，微垂下来看她。

目光对上。

太过温柔美好，像误进了璀璨的流萤星河，反倒拉回飘远的神思。

黎初初像清醒了一样，意识到自己的走神。

她躲开视线，脸有些发烫，忙小声说：“抱歉。”

他声音都裹着温柔的感觉：“在走神想什么？”

黎初初觉得总不能说觉得他好像自己难忘的月亮哥哥，这话说出来，就显得太不正经了。

她略心虚，低头，不自然地找借口：“沈老师，你讲戏的这个方法，跟我曾经的一位培训班的表演老师很像。”

沈明时讲戏的模式，让她想起自己表演课的老师。

常常给学生讲每一句词，每一个动机，很细腻的帮学生们分析。

他抬眉：“是吗。”

她接着话：“嗯，钟教授，挺有资历的一位老师，听说好多大腕儿演员都做过他的学生，你认识吗。”

静了数秒，他头微偏，弯起唇角，含情眸也多出几分笑意，说：“我也曾是他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