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姝狐疑,继续按着门铃,同时给严安贞发消息,询问她的去处。
如果家里没人,那阿贞是去了哪里?
过了将近两分钟,门内才传来拖鞋踩在石砖地面上的声音,门被打开,露出一张阴气沉沉的脸。
江有姝被那种阴郁到几乎要化为浓稠实质的气质给惊到了,怎么也没想到小说里一笔都没有提过的人竟是这样的——令人印象深刻。
这人很高,垂下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江有姝微微笑了下,指甲掐住掌心,平稳道:“您好,我是严安贞的朋友,现在有点急事找她,请问她在里面吗?”
“不在。”
男人迅速地回答了她,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转身不带一点客气地想关上门。
江有姝顾不上许多,眼疾手快地扒拉住门,用尽把它推开,在男人开口之前恳切地询问:“她之前跟我说找您有点事,她来找过您吗?请问您知道她去哪了吗?我有点急事需要找她。”
男人一手扶住门框,上前一步,把她挡在外面,脸色阴沉,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善,像是吐着芯子的蛇:“再说一遍,她不在,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不对,他在撒谎。
阿贞明明说过安全到家,就算之后出了什么意外,他应该也是见过她的,可是他极力否认,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跟阿贞见过面,如果只是正常的父女谈心,有什么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东西呢?
江有姝看他眉宇间的戾气越来越重,知道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对方可能就要动手了——看他的样子,是没有“不打女人”这种思想观念的,于是她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微笑道:“既然您不知道,那我自己再找找吧。如果她之后来找您的话,请您让她告知我一声,以免我担心。”
“心”字的尾音还飘在空中,面前的门已经关上了。
江有姝摸摸鼻子,总觉得那些被挤压出来的灰尘全都扑在了她的鼻头上。
她现在能明白,阿贞为什么对她的父亲避而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