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们聊得也不算很热切，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比陌生人熟稔一些，又比朋友疏离一些，即便是她追求杨诫的那段时间，聊天频率也没有提高多少。这次的戛然而止看似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她依然感受到了对方那丝微妙的尴尬和歉疚。

“在想什么呢？”宁好看她有些走神，忍不住问道。

江有瑜难得地卡壳了几秒，在说与不说之间抉择了一下，回道：“杨诫。”

宁好的神情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恢复如常，随口问道：“想她什么？”

江有瑜垂下眼睫，面若冰霜：“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又何必告诉她在想杨诫，既然说了，又搪塞她。宁好咬了咬唇，那股子傲气让她憋得很难受，忍了忍，还是将快要溢出唇角的冷笑掩了回去。

喜欢杨诫又如何，江有瑜现在是她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她不信她能一直低杨诫一头。

宁好转了话题，问道：“姐姐还满意今晚的安排吗？”

江有瑜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不置可否。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啦。”

她注视着对面那个语气轻快眉眼弯弯的人。

从没有表现出对某道菜或是某个口味的偏爱，就连父亲都不知道她其实喜欢吃偏咸一点的食物，对外永远都是“都可以，看您喜好”的说词，是以她对于这顿饭的安排是有一点惊奇的。

——老娘喜欢你，十一年了啊……

十一年了吗。

曾经炽热的告白，如今变成了充斥着不甘酸涩的哭腔，这一切的源头她何尝不明白，所以更加厌恶自己，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