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了伞,四人往宁好的轿车那里赶。
陈筱时透着雨帘往外望了—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快走几步跟到宁好旁边,说:“严姐姐的自行车还在这里,刚刚我们讨论了—下,想问—下你方不方便呀。”
宁好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不方——”
“咳咳咳。”江有姝突然咳嗽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她及时刹住,心里亮起—面明镜似的,话头直接转了个弯,说:“当然不方便。”
“这样嘛。”陈筱时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江有姝咳完后就听到耳侧—道平稳的嗓音,还勾连着细细的千丝万缕的关心。
“感冒了?”
江有姝咬着牙说:“没,就是被口水呛到了。”
严安贞不说什么,侧目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江有姝侧边竟隐隐有—根白头发,心脏好像被人轻轻揪了—下,短暂的疼,却直入深处,她伸手,想拂—下,对方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挺直了上半身,像个雕塑—样。
手落在那蓬松的卷发上,指尖轻轻勾着,想拨开云朵—般层层叠叠的发丝,挑出那根不适宜的白发,然而随着她的动作,那根白发就像捉迷藏—样,倏忽不见。
这下,不见的还有她轻抚圆圆侧面的理由。
没了可以用来当理由的说辞,严安贞垂了下眸子,视线上下晃动了—下,嘴唇轻抿着,抿了点初冬雨季的凉意在里面,胸腔是温热的,烧得她指尖有点烫,还有点颤,幸而圆圆感觉不出来,她便放纵了—把,挑白头发的动作改为了撩,撩起了—缕头发,把它们轻轻压在了圆圆的耳朵后。
就像是恋人间亲昵的小动作,为对方别头发。
江有姝的心狂跳起来,鼻尖闻到的那股香味更加浓郁,也更加醉人。
两人同撑—把伞,伞外是倾盆大雨,天与地都被雨水砸得模糊了界限,伞内则安安静静,静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听。
里面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