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笑了笑,这边将他整个杯子都满上了,言道:“我还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日后总要当一家人。你如今才带回来,给家里头的信里只言片语也无,未免藏得太好了。”
宁寻酒量上佳,淡淡道:“你日后是要知道了,到时候顺其自然。”
他摇摇头:“盲婚哑嫁也许父母长辈先过目了解,你这是自己挑的,只能你自己告诉我们。”
十安吃着吃着就觉得没了味道,心里想了好些事情,抬眼之时撞到宁寻的视线。他给十安夹菜,略了小叔叔的话,问她:“不喜欢这里的菜?是不是油荤太重了?”
宁何:“……”
这一顿吃下来十安倒头就想睡,精神恹恹。
宁寻扶她回厢房。十安抓着他的袖子,身上淡淡的酒香醉人。她低着声问:“你要娶我?”
宁寻不置可否,院里的树木光秃着枝干,两个人的脚步沉沉。
十安心里很酸,总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可如今将他叔叔的话细细回味一遍,却愈发觉得自己跟宁寻之间的关系就是苟合私通。
“我要娶你这件事情,旁人说的都不算数,我愿意才是头等大事。”他摸着十安的脸,半晌将她抵在廊柱上。
月光清寒,地上枝干交错凌乱,两个人呼吸胶着,十安手抵在他腹部,慢慢道:“你都不问我愿不愿意。我要是不愿意,当一对怨偶不比你一个人逍遥自在。”
宁寻仔细端详她的神情,面容,久久才笑了一声,额抵着她的前额,一字一句道:“你不愿意,我从前就告诉你了,我愿意就好。”
“我不在乎别人想什么,我也不怎么在乎你想什么。”
他拨开鬓角的碎发,轻缓问她,“冬日添衣,夏日纳凉,睡到日上三竿也是常有的事情。跟你从前做丫鬟比,我使唤过你什么了?”
宁寻这一身白衣遮挡住十安的视野,退无可退,便只好迎着他的目光,他衣裳都给抓皱了。十安吸了吸鼻子,莹白的面上露出一丝伤感来:“所以我吃你喝你的,我有什么可选择的。”
杏眸里一丝倔强之色闪过,她道:“你这就是养狗养猫。你在的时候能护着我,你不在,我被你养成这样出去了怎么活?”
她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