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寻抬眼,冷冷道:“逼你了?”
宋承和瞧他嚣张的模样,不由想起暗卫报来的讯息。宁家家大世大,虽说世代医籍,家中子弟无人科举,但后宫里头最得宠的代代都有他宁家的女人。
他有恃无恐,落在宋大公子眼中,一身白衣刺眼的紧。
“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三日后若是天无雨,我便在城门口等一等宁大夫。”宋承和撂下话。
仿佛是胸有成竹。
出了那扇门,晚风一吹,沈兰织给他打扇不由问道:“何必说那样的话,今儿来就花三十两惹他生气?于大公子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觉得你住的平湖县未免□□逸了,他这人假清高,我瞧着不甚的厌恶。想看看他恼羞成怒的模样。况且,我宋家的东西,为何要白送他?我弟弟不要的,也不能便宜了他。”宋承和难得说这么多的话。
“宋景和丢了具尸体,为的是什么?”沈兰织问。
衙门里的那玩意儿两个人也早有消息。
宋承和挥开他的扇子,道:“他不必担心了。大抵是不想回南都,想着投奔他舅舅。长公主门下的面首,说出来也让人不齿。”
……
宋承和说完这话,忽觉得无趣,找完了宁寻没意思的紧,叹了叹又半阖着眼帘,扶着额道:“我大抵是闲出心病了。他这人不在的时候我还挺想念他。”
“想一个男人……”沈兰织表情有些怪。
“别误会了,我想看着他失望,看他绝望,看他在尘里滚,跪着喊我几声长兄。”念及此他笑了几声,“他当初跪在我的黼黻斋前,可怜的紧,要是有一日那是我,我想必要毁了整个国公府。所以呀,你看他人多能忍。他要回来了,焉能留我?”
他把十安抓着,养狗都能养出感情来,遑论人了。
宋景和若是有一丝的犹豫,这辈子就都翻不出他的掌控。他要是家主,那就万事皆安。但宋大少爷没日没夜都梦到自己被人害死的场面。心里头里似乎有定论,世间万般变数,三弟弟最是诛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