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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平时也没什么爱好,无非是糖炒栗子跟绢花。

乡下庄子里的大火不但烧光了她攒下来的绢花顺带着把她的积蓄烧的一干二净。绢花这戴的是身外之物,可以抛弃了,但吃下去的栗子就是身内之物,偶尔可以一试。

十安哀怨地望了一眼,重重一叹,转身想吃碗面。

今夜的月亮是毛月亮,大抵明天要下雨。她贴着路边走,那巷子里黑漆漆一片,途径巷口,十安吓懵了。

只见里面一个白衣人,手上拿着绳圈,空气里传来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

他原本是背对着十安的,十安僵着身子踉踉跄跄扶墙,心道她今天大概是倒霉了。撞见了这么个阴暗场面。

脚一动,那白衣人忽然转身。

十安惊呼出声,满脸震惊,小嘴没能合上,眼神微颤。

宁寻甩了甩手上的血,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干净了。眯着眼看清楚十安的样貌,隐约有那么些熟悉。他便看着她一动不动,合着她的身形跟声音,倏地就想起松石县的那个小丫鬟来着。

她仿佛吓的不轻。

宁寻便道:“我的狗咬死了一只小兔子。”

他让开身子,十安借着外面的光看了眼,果真见他脚底下有一只面目全非的兔子。原来那血是从那儿来的吗?

她抚着胸口,长长松口气:“吓死我了。”

宁寻拖着他那只半死不活的小狗崽子出来,抬眼轻轻道:“我是大夫,只会救人。”

如此口不对心,他说的面不改色。

宁寻一靠近,十安就真嗅到他身上的那股子药香味儿,跟宋景和不同。那是常年浸在药铺里才有的,有几分古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