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和冷着脸,觉得这天底下的事情太可笑了。
踏上漠北土地,他二叔来接自己。比起国公,他显然像个自来熟,把他抱得都喘不过气了,把他的小脑袋狠狠揉了一波,笑道:“这孩子长得真漂亮,我还没怎么见过呢,像咱们家的,一声苦也不喊。”
宋承和冷冷道:“放开。”
茶色的眼眸里慢慢都是疏离,躲在了国公爷的身后,两个人之间尴尬异常。
“他这人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头一回见面,大家都很难受,晚上他跟这个二叔睡,呼噜打了一晚,宋承和气不过把他的袜子塞人嘴里了。
不出意外,第二天给这个人打了一顿,放在校场跑了几天。
“你这浑小子。”
浑小子宋承和在漠北待了一年多,他受不了羊肉的味儿,挑食的紧,结果给人硬塞下去,摁着头喝没烧开的水,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
后来开战,祁蒙山脚下面他躲在后头的营地里不知道前线如何,只过了三天,残兵败将全回来了。他二叔是给抬回来的,一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
宋承和依旧是冷着一张小脸,看他喝不下药,一个人流着血在那里跟他叨叨过去的开心事情。
“月哥儿,你这孩子生的倔。”他说完咳了一口血,然后转着头看宋承和,“老子有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把你打死。”
“你都要死了,说什么破话。”宋承和呛他。
“我要死了,你快滚回去罢。”
宋承和摇摇头:“我要看着我爹得胜,将那些下贱的玩意儿打退。”
“你能喊我一声二叔,能不能喊我一声爹?”他又咳血,胸口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