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树下面两个人滚成一团,宋景和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发病了,对着他的手就啃。他喘了几口气,将皱了的衣摆往下拉。
树影婆娑。到了半夜风声渐止,云破月开。
宋景和无半分的睡意,伤口被咬开,渗出丝丝的血迹,他使了一些力气将十安压的动弹不得。两个人这般闹出的声响竟没有惊扰满秋,他沉着眼偷看过去,枝叶晃动的厉害,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那人才从满秋身上起来。
穿上衣服,一头青丝扎紧,露出的面庞与宋景和亦有几分相像。那饕足的神情叫他恶心,就这么静静观察着,宋景和不觉又将十安往下压了压,心里想,这宋允和和当真是个禽兽,随时随地发情。
不知道府里的女人被他糟蹋了多少,不过想必是跟他大哥勾结在一块的。这些日他这伤,宋允和这个混账定然也出过手。
他念及此便垂眼看着被十安咬的地方,十安那颗脑袋还在往他怀里拱,虽不发声,一口牙倒是锋利。
“醒醒。”宋景和拍了拍十安的脸,小声道。
并没有回应,等两个人走了他把人一掌打醒,毫不留情。十安睁眼时还迷糊着,嘴也没松,舔了一口血腥,伤口都发痒。
“味道好吗?”宋景和冷笑,反手把人扛起来,“你居然睡着了,白天不睡你晚间都在做什么?”
这一路十安都给倒着扛,血液往头顶涌,她喊了几声宋景和居然还打她,也没犯什么错竟如此的不讲道理。
“我不就咬了你一口,你不至于如此。”
“闭嘴。”
……
书房里静悄悄的,万籁俱寂,宋景和把她送回去,掸了掸衣袍回正房。今日不是满秋守夜,长安也伤着。
他将穿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来,劲瘦的腰身上也有伤口,他一个人倒上药,包扎。旧的布条上面已然暗红了。他咬着牙,前额上略有薄汗,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清隽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盯着那一盏烛火,忽想起十安没骨气的样子。他说闭嘴,十安竟就真闭嘴了。
她许是发现了什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