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和惯会作弄她,十安忍着。
惠风和畅,鸟语莺啼,此处无人。
他便将她外面的这褙子脱去,里面的料子也叫汗水洇湿了,贴着腰身后背,宋景和见状眉头一跳。解着腰带的手缓缓移开,举目望向从月季丛里劈开的那条涓涓细流。水清见底,底下细小石子铺就,水草淡绿,水声潺潺。
十安背脊泛起一股战栗感,从他解自己的衣服开始。
原只等他脱到中衣十安才准备醒来制止,谁知道宋三少爷将她抱到了那条小溪里。动作轻轻,还舀了水到她胸前,故意一般从领口开始。
她:“……”
宋景和对着十安,描述道:“这水里浸了你身上的污垢,原本清的能瞧见底下的小鱼,你一躺进来便赶跑了一群。”
水里面衣摆袖袍都被冲荡缓缓似水草一般浮动。她的辫子被宋三少爷从后也解开,浑身衣衫不整,溪中僵硬如一块石头,木木由着他搓洗。
他一遍搓着露出的肌肤,一遍肃然道:“那药药性不稳,竟到今日才显出来。”
“亏得你遇见我,若是此刻站在宋承和那厮面前,你定然要被当做妖怪或者疯子绑起来。”
手摁上她柔软的唇,不似从前的粉淡,色泽渐深了些,如辰砂色的大茶花,揉弄几下,竟擦不去那抹颜色。宋景和不动声色道:“你这嘴都成了青色,不知有没有毒。”
十安心中咯噔一下,确实觉得嘴发烫,被他揉了好几下,竟忽略了那近乎狎弄的动作。
骨节分明的大手后又抓着她的手骨,十安在庄子做的事情多,原本指腹都生了茧,如今摸上去,细细嫩嫩,上回切菜的刀疤小口子都寻不见。
宋三少爷眼神复杂,将贴着手臂的湿袖子往上推,一错不错看着手腕,小臂,往上到胳膊,在水中莹白似雪。后面也不必再掀她的裙子了,宋景和大致猜想到这都是什么样子。
日光落在他的眉宇间,一时竟隐隐有寒意悄然而生。
他随意松开手,十安那只胳膊便啪嗒重新砸到水面,水花溅到十安的脸上,发丝贴着面颊,人躺在浅浅的溪流当中浑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