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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他一巴掌打在十安的屁股上,她立刻住口,双手捂着嘴极度震惊。

孤男寡女,她一直很抵触跟男人在一间房,十安她娘在的时候千叮万嘱,女孩子清誉最要紧,千万提防这些狗东西。

“叫什么?这么大声音旁人才真要去误会。”

十安不服,但商量道:“你不能这样,读书人在外形象要紧,打我得一时爽快,可落在别人眼里少爷就跟登徒子一样。您是光风霁月的人物,身上不能有这样的污点,到时候没有婆娘愿意跟你。”

婆娘?宋景和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便是不说话,十安都觉得压力极大,忍着抬起头,最后讨好一笑:“不过现下没人,我不介意。”

他淡淡道:“你不介意那就好办了。”

瞄了一眼床,他指着道:“铺床,洗干净了暖上去。”

宋景和如愿见到她伪装不住的表情,细心地为她用手指梳笼鬓角乱发,哄道:“不是你说的吗?不介意。怎么现下跟要死一样?你不愿意?”

十安哭不出来,听人说,眼泪在男人面前就得用在刀刃上,尤其是当一个男人逼迫你的时候。

她那一双杏眸微朦,细看似有眼泪,但就是出不来,蒙蒙如雨雾遮了山间一弯月。

宋景和闭了闭眼,把她推开:“听见了就去做,我的贴身侍婢得有脑子,有耳朵,有手有脚,对我忠心。你要是一样办不到,路上没了盘缠就让六安卖了你。届时去窑子还是去旁人家里,有你受的。”

十安:“……”

屈服。

他合上窗户,灯深月浅的,街旁熙熙攘攘的热闹被阻隔在外。十安出去问伙计要热水,宋景和便坐在一旁,雪白的衣袂垂地,影子落在屏风上面,不动如松,这客栈贵了些,里头到也看的过去,宋景和无事便将今日所见所闻皆在脑中过了一遍。他这正月里回来,英国公府如往昔。不寻常的事件却有那么几件接二连三。

这其一便是何家,他只动柳氏,有人却动了整个一家人,用毒。满门全灭不是小案件,若非陈岁然是他舅舅,这事情得查他一波,扰他心神。其二,那秋棠关的人,配着刀,知他多疑,顺势逼他入谷。其三,他竟然见着了许秋声这不着调的师父。行为举止,都在逼他。其四,这客栈里遇见陈岁然,掌柜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