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一怔,心道,宋三少爷不会是……给她买的罢?
用糖炒的栗子又香又甜,是十安吃过的为数不多的美味,小时候母亲再时给她买了几颗,往后就再没尝过,只能闻闻那味儿。
她微微张着唇,小狗眼睛微微发亮,晰白透红的面庞缀了傍晚余辉,竟是说不出的柔和。
六安回来后她身旁的人负手,微微笑道:“长手了?剥。”
那声音谈的上温柔缱绻了,可内容却与风月毫不相关,甚至于十安而言有那么些许残忍。
宋景和打量着他的丫鬟,今儿穿的还是那身从国公府带回的衣裳,手从袖子里露出来,白的像笋,只一脸呆滞的表情,像只傻犬。
那热乎乎的栗子一抓,指尖都黏,香气扑鼻,十安眯了眯眼睛,被人一拽大辫子,顿时清醒。
三少爷让她剥,没让她吃qaq。
这一条街人来人往,路上还有抬碑经过的,上刻的碑文多是墓志铭。松石县的工匠里头这种石匠最吃香,往年牌坊多,县里过城门后就能看见一条,高大现如今消停了些。
三个人找的客栈在一家医馆跟酒馆中间。
那医馆前的对联则是:旋回大爱复回春,不负壶里洞天,人间日月。
但得众生皆得健,何妨门前罗雀,药架封尘。
十安看了一眼,认得几个字,嘴里念出来的却是,方回大爱复回春,不负业里洞天……
客栈里有人噗呲一声笑出来,高高的门槛后面站定一人,穿着杭绸直裰,虽胡茬冒了点头,鬓角齐齐整整,笑容可掬。
“宋公子啊,出来游学吗?”陈岁然抚掌,侧身道,“快请进。”
他凤眸一眯,清了清嗓子笑道:“在这儿也能遇见,缘分使然,宋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