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易一怔,似是想出了是谁,缓缓走到电话旁。
“我没事。”他没等对方说话直接说。
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他回:“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良久,他又说:“你不必过来,我一切都好。”
等对方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将电话挂断了。
高主任好像知道对方是谁,等卢易挂了电话后,他轻轻拍了拍卢易的肩膀,“人家想来看看你,你就让他过来呗。”
“来了也没用,我自己可以应付。”卢易回到了座位上。
高主任叹了口气,他对盯着卢易打量又探究的另外两人说:“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下次再这样没脑子的拼,运气可没这么好了。”
“多谢大人体谅。”刘多金对高主任作了个揖,推着彭江往外走。
彭江余光里是没有挪动身子的卢易,看来他要留下来和高主任单独谈事情。
受了伤的两人从办公室离开,一瘸一拐钻回了宿舍里,彭江倒在床上头昏脑涨。他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轻微脑震荡,而是脑子被打没了,现在只觉得想吐又想睡。他本打算在医院的病床上睡一觉的,谁知道卢易满身口子都要回来,他可不能怂。
想到不怂的后果就是一个人孤独无助又眼冒金星地自己照顾自己,他觉得有些后悔。总之,在是否要叫救护车和是否继续要面子之间,他纠结半天,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他意识恍惚之际,他听到了一段优美的音乐,像是沐浴森林日光下的羚牛,像是翱翔森林空中的雀鸟,像是躺在溪水边,像是躺在草丛里,这种感觉比他吃过最好的饭,喝过最好的酒都要美好。
“我是死了吗?”彭江迷迷糊糊地说。
他见许久都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就使劲儿地挣开眼睛。他先看到了宿舍里的那个人,沉默坐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次他没有在看书,而是在桌上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