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前脚走进军营,后脚便收到了探子来报。北燕王大怒,积怨化作一纸调令,大军开拔不过是时间问题。
“拖,”陆暄敲了敲图纸,“北月关不是葛尔那,城中粮草足,百姓多,拖到中原援军过来,两相对峙,北燕王若不想彻底撕破脸,拿出家底来打,都会撤军。”
尹慕的副手李澹双手撑着桌子,他年纪尚小,血气方刚都写在脸上:“将军为何不派五千精锐去解决北燕的先遣队伍?”
陆暄尚未答话,便见尹慕拄着拐走过来。
帝国的一代名将都老了,陆暄心里一阵酸涩。
“李澹啊,”尹慕笑道,“你也说了是五千精锐。精兵难求,为将者,最忌讳的是把人命当成轻飘飘的一个数。熬过这些年,你们这一代人长大,我军兵强力足,将才济济,才可主动进攻,彻底把北燕打出关外。”
“尹将军说的是,”陆暄点头接道,“但如何拖延时间,先前的筹备一样也不能少。”
李澹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儿,随即利落地单膝跪下,目光灼灼:“我愿带兵,为此战坚壁清野!”
是夜,李澹带着两批人分头行动,一批进山伐木,一批在浅滩布下了铁蒺藜。
翌日清晨李澹灰头土脸地回去时,陆暄等人已经候在城墙上了。他如狼似虎地啃了两个馒头,拍了拍手,咽下最后一口,环顾四周,发觉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玉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