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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挖苦起人来从来都是绵里藏针,又狠又准。

阮林絮心头淌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也只能努力挺直脊背,“姐姐还是一样口角诙谐,妹妹自愧弗如。”

忽的话锋一转,“只是我却不懂,姐姐要给皇后送礼,为何不用自己的东西,反而要抢别人的呢?”

她不过是忘了将两盆花从王掌柜处要回来,不代表阮林春就可以任意取用,还来皇后这里讨赏——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阮林春笑着抿了口茶,乐得看阮林絮干坐着嗓子冒烟,“妹妹的意思,这盆花原来归你所有?”

“当然。”阮林絮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自己用石莲台种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认错?倒是阮林春干了偷鸡摸狗的事还能一脸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冤枉她呢!

程皇后微微蹙眉,虽然不知姊妹俩怎会因一盆花吵起来,可她自是相信侄媳妇的人品的,“阮侍妾,宫规森严,还望你谨言慎行,莫要信口雌黄!”

这阮林春究竟给皇后灌了什么迷魂汤,皇后这样信她?阮林絮眼睛都红了,立马伏地叩首,“娘娘明鉴,妾身并无半字虚言,这三色牡丹,本就归妾所有,您若不信,妾现在就可验证。”

说罢,就让画墨回重华宫将寝殿里那盆牡丹抱来——亏得她当初费心攒下一株,本来想着给新房添添喜气,不想如今还有别的用处。

这回她的的确确是受害者,难道皇后还能帮亲不帮理?

不一时,画墨将盆花取来,两下里对照,果然一模一样,阮林絮得意道:“世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林春则是意味深长地瞧着她,“三妹,你确定看清楚了么?”

说罢,轻轻上前将牡丹转了个方向,使其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你不妨再看看。”

这人又想耍什么把戏?阮林絮皱眉,却又不得不多看两眼。

这回她就笑不出来了,阮林春所摆的位置,恰好迎着纱窗透进的日光,此时两盆牡丹的区别便十分显著,一边依旧纯白,另一边则浮现出浅浅的鹅黄色。

一清纯,一娇娆,人如花,花亦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