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板着脸,觉得儿子真是没志气,年轻小伙子,怎的和姑娘家一般胃口,这样子能打什么仗?
阮林春忙推了推大哥胳膊,小声道:“吃不完,你不会分给那些将士们?快收着吧。”
阮志胤只好收下,临行前踌躇片刻,还是对阮林春道:“我到侯府去过了。”
到底生养他一场,阮志胤觉得人都要走了,还是得去致个礼。
阮林春神色不变,“这原是应该的,放心吧,娘不会怪你。”
阮志胤叹道:“我瞧着爹……侯爷的情形很是不好,这才多久,鬓边都生出白发来了,那白氏自从接进府中,似乎也不甚得侯爷欢心,如今都是分房别居,家中难免窃窃私语。”
阮林春虽然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旦到手就弃若敝履,男人呐!
让那对怨侣相看两厌去吧,她才懒得关心。
“侯爷有没有为你饯行?”阮林春问。
阮志胤摇头,“不过,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好生收着。”
阮林春低头看时,是张路引之类的文书,其实就相当于亲笔介绍信——阮行止为官多年,自然也经营出些人脉,这些看似不值钱,必要时也能发挥作用。
到底是独子,阮行止不会不关心他的事业。
阮林春淡淡道:“既是他的心意,你便收着。”
不要白不要。
当然,就不必专程告诉崔氏了——阮行止或许想借这个机会与崔氏重修旧好,阮林春却不愿母亲再度跳入火坑。他今日能对白锦儿无情,来日同样能对崔氏无情,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
兄妹俩话着别,另一边,程栩也慢悠悠地拄着拐过来了。他腿伤虽然痊愈,一到变天还是隐隐作痛,阮林春本来没叫他来,谁知夫君却这样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