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眸中兴趣更浓,“哦?朕愿洗耳恭听。”
阮林春:……当皇帝的人这么爱听八卦,真的好吗?
反正她都说得七七八八了,再多一桩也没什么,阮林春索性道:“家父昔年于翰林院任职时,曾卷入一笔外债,欠下数万两银,正是靠家母的嫁妆才化解危机,如今家母既然和离,这笔钱自然该讨回……”
轻轻瞥了阮林絮一眼,“臣女想,三妹之所以不忿,正是为了这嫁妆银吧!”
这笔钱给了她,阮林絮将来能分的便少了——阮志胤是男子,将来的大头自然是田产和宅邸,至于现银,当然该由两个女孩子刮分,或是出阁的时候带走。
阮林絮理所应当把它看成自己应得的财产,因此不遗余力想毁了阮林春的名誉,实际上也是为继承权。
景泰帝悠悠叹道:“这阮侯爷真是个奇人,拿嫁妆钱去养外室,还怪嫡妻不肯优容;如今好聚好散,竟也吝啬得不肯出银子,让自家女儿大打出手,齐家都做不到,如何修身平天下?朕看,他这个礼部侍郎当得也是敷衍得很。”
在场诸人听到这番评语,俱是大气也不敢喘。看这意思,莫非是要贬官?
阮林絮纵使心急如焚,可偏偏说不上话,月贵妃就更别提了,恨不得立刻跟这家子撇清干系——什么家风养出什么样的女儿,一个罔顾人伦的父亲,一个甘当外室的母亲,生出来的杂种能有什么好的?
她那样温雅如玉的儿子,可不能让这样的女子给拖累坏了。
第47章 逸闻 等那阮二姑娘进门,不把大房闹得……
景泰帝沉吟片刻, 竟是将决定的权利给了阮林春,“令尊行事,连朕看着都觉荒唐得很, 阮二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仿佛只要一句话, 皇帝就会褫夺爵位、再将她老子贬官似的。
程皇后不禁捏了把汗,她虽与阮林春相知不深,但每常往来, 也知她与其母感情极好,难免痛恨其父,如今遇上这么个机会, 她会不会趁机报复——长辈不慈,做子女的却不能不孝, 何况天地君亲师,再怎么讲求公理正义,若真个大义灭亲, 难免会让皇帝不喜。
事实上皇帝也没答允她什么, 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想试一试这女孩子的态度。
月贵妃同样听出里头的陷阱,心中暗喜,面色愈发柔和起来, “二姑娘,有什么委屈,只管对陛下明说就是了,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