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大爷这样说,陈竽瑟开始慌了起来,奚伯父他死了!她的娃娃亲不是个好人!这恍如浇了一盆冷水在她身上,陈竽瑟愣了半晌,心里拿不定主意,见这位大爷推着车就要离开了,她急忙跟上他,然后下定决心恳求道:“大爷,我实在没法子了,不管怎样,求您告诉我奚家在何处吧!”
罢了,反正都是别人的事,各人有各人的难事,这小子如此狼狈,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才要找上奚家,虽然那奚家混头不好惹,但是自己也不好再劝下去了。
王大爷领着陈竽瑟走向奚家院子,一路上忍不住跟她聊起了天,还讲了许多奚家的事情。
陈竽瑟听着这位大爷的话一言不发,脸上黑乎乎的看不出神色的变化,但是紧拽着衣角小手暴露了她的忐忑不安。
听王大爷的话,奚江伯父许多年前就仙逝了,只留下一妻一子,那奚家媳妇前两年也随她汉子去了,现在奚家就那一个小子,奚浩倡,说起这奚浩倡,真是让人又恨又怕,安阳镇内,就属他最凶恶了。
陈竽瑟安慰自己,道听途说往往有失真实,或许奚浩倡也没有他讲的那么坏。不过现在这情况自己还能去哪呢?现在的她根本就是无路可去,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找到这安阳镇来了。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凭她一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过下去的。寻到这里来就费了她半条命了,由此她更明白找到依靠的重要性,别说那奚浩倡是地痞流氓,哪怕是土匪,她也要找上门去,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呢!况且现在还只是听说而已啊,陈竽瑟对奚浩倡还是心存了几分侥幸。
到了奚家院子,王大爷替她叩响了奚家的门喊道:“奚家小子,你家来客人了。”,说完就向陈竽瑟告辞了,他可不想见到那混球,自己能帮的忙已经帮到位了,剩下的全靠这小子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刚才听那瘦小子说他们是亲戚,应该会好点吧。
王大爷推着小车子离开后,陈竽瑟不安的站在门口等人来开门,不过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有人出来,她冻的厉害,不住的上下搓着身子,又跺了跺脚,苦苦等着她那位娃娃亲出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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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浩倡在睡梦中朦胧听得王大爷声音,好像说的是他家来客人了,不过只叫了一声就没了,奚浩倡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什么亲戚呢!再说了,大家都说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加上恶名在外,又有谁敢找上门来呢!他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继续刚才的美梦。
天大亮后,奚浩倡打开大门就看到脚下蜷缩着一个小乞丐,他不耐烦地踢了两脚骂道:“哪里来的乞丐,竟然敢睡到我奚浩倡的门下,活得不耐烦了吗!”
门前来往的人见到奚浩倡踢那乞丐,都躲得远远的,心里也为那小乞丐担心,奚浩倡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对谁都不手下留情的,那小乞丐触了他的霉头,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走远的好,免得祸殃池鱼。
今个早晨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陈竽瑟心里安慰道是因为太早了,可能在睡觉没听到,她不好意思再叩门,只好等天亮了奚浩倡自己出来,到时候她再向他说明情况,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虽然知道大冷天在外面睡着了对身体不好,但是她又冷又饿,实在撑不住了。
昏昏沉沉的,她感到有人踢了她两脚,因为身子冻僵了,所以被踢了两脚也没有那么痛,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胆怯地问道:“请问你是奚浩倡吗?”,其实她知道眼前这人一定就是奚浩倡,可是她看到他凶巴巴的样子的时候,就忘了今早自己想好的措辞了,只好傻乎乎的问这个。
奚浩倡不耐烦地回道:“找爷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