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道:“他们想叫你回去给你那死去的亲爹上柱香,说是好歹有个生恩在。你要不想理,就不用理他们。”
阿弯心里倒是也没什么想法,闻言把手下正在叠的一摞寝衣抹抹平,很是平静地说道:“行吧,我原也想着是不是要去祭拜一下,你叫他们准备个时候,我去看看。”
“……你确定?”言怀瑾大皱其眉,显见地非常不赞同。
阿弯笑了笑:“没事,不就是上柱香嘛,应该的。”
言怀瑾很是怀疑小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以他对阿弯的了解,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软糯性子,于是终究不太放心,道:“那天我陪你一道过去。”
江家得了消息的时候,真真是喜从天降心花怒放,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在门口放起鞭炮来。
江家大老爷把江家年轻一辈,尤其是死去的二老爷后头续弦生的儿子女儿并庶子庶女们叫过来好好敲打了一番,嘱咐他们务必要和慎王妃打好关系,一家人嘛,血浓于水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既然人家愿意上门了,那就是还有重修旧好的机会,自然要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们江家之所以能在权力交替的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靠的不就是识时务吗?
江家大老爷甚至一度产生了这样的豪情壮志,觉得自己很有些弄潮儿的激荡情怀。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阿弯和言怀瑾如期而至,成国公府门口站了一长溜的人,但凡是族中有点头脸的都翘首以盼地迎接他们,少见的做到了倾巢而出扫榻相迎。
阿弯扶着言怀瑾的手下了马车,门口一群人顿时呼啦啦地开始行礼。
起初江大老爷还琢磨着,自己这么全乎的一套大礼行下来,作为阿弯的长辈还是亲大伯,恐怕不大合适,等着阿弯能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把他给扶一扶。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阿弯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老神在在地受了他的礼,嘴里还客气地说着“成国公免礼”,叫江大老爷一口气差点憋着没上得来。
旁的人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个春风满面地把慎王夫妇迎进去,嘴里的奉承话就没停过。
这一回江家下了大血本,不光把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过来,甚至开了祠堂,改了族谱,连平日里女眷不得靠近祠堂的规矩也都准备打破了,就琢磨着不管怎么说都得让慎王妃认祖归宗回到他们江家的版图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