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念了一遍。
沐沐死后,苏寻曾带领密卫搜遍了她的房间,最后却只翻出了一堆灰烬。
她什么也没留下。
秦人诚不欺我,苏澜果然承袭了他父亲的冷血,连大婚也可以拿来做饵引。
身为刺客,宿命如此,我亦如是。
我坐在空荡荡的寝殿里,盯着未完工的游鲤灯出神。
已经入夜了。
听闻这五日朝局动荡不安,苏澜一直宿在清明殿,甚至连新婚夜都未留在卫姜公主身边。
于我而言,这一点也不蹊跷。
彼时苏澜对我说“君主不应为情所困”时,我还当那只是句玩笑话。
而苏寻,听宫女们说,自那日大婚之后,深夜他便常常醉酒。
不知酒醒时分,他又是否会想到那个一心要拉着他去燕国看星星的小姑娘呢?
我叹息一声,收起桌上的游鲤灯,吹灭了烛灯。
突然却远远地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不悦道:
“何故灭灯?”
我惊讶地抬起头,竟是刚刚回殿的苏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