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兽,我只在书上读到过,却从未亲眼见过。沐沐说,它们酒量不佳,却爱饮屠苏酒,一醉酒便要扯开嗓子唱歌,音色却是不堪入耳,不是常人可以忍受。
是以大宫女叫她看住了那些年兽,叫它们滴酒不能沾。
听到这里,我不禁起了好奇心,决定趁着夜色前去探望一番。
夜里刚敲了一更钟,我便整装待发。
“站住。”身后不合时宜地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
“去哪?”苏澜面不改色地坐在书案前,淡淡开口。他的双目依旧专注着手中的奏折,漫不经心地伸手拿过我殷勤做了一下午的岁熊饼干。
我立刻正色道:“去帮掌事准备明日宫宴上要用的琛饺。”
苏澜将奏折搁了,此时淡淡瞟我一眼,挑了眉:“不必去了,过来替我念书。”
我顿时面露难色。
他的唇角勾了一勾:“留你一更钟,如何?”
君无戏言。听到他这般承诺,我便放下心来,满口应承。
书已念完了两卷,可第二更钟却迟迟未曾到来。
我的脸上愁云密布,这更夫莫不是叫狼叼走了?怎么都快亥时了,还迟迟听不见更声。
而一旁的苏澜似是压根没察觉到我的焦急,不仅十分坦然地叫我将语速放慢些,还时不时地打断我的话,凝神沉思一会儿。
……还有他唇边挂着的笑意,甚是可恶!
于是我捡起一册书,一本正经道:“陛下,我来念一念这卷《金石论》。这卷首语写得甚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