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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岁 西箫 805 字 2022-10-19

姜国极少下雪,偶尔飘雪,也只是零零星星,一刻便停。因此当我们在书中读到雪沾血后奇特的香味,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那该是怎样的香气。

同样未见过的事还有很多。譬如以梦为食的景川兽,生长在北国的北仪鹤,传说坚硬可以在忘川渡河的神树黄泉舟,诸如此类等等。小时候总想着快意江湖,纵游四海,奈何父君最大的愿望便是我乖乖念书不要乱跑。

夫子卧病在床,听闻我与伴读又四处偷鸡摸狗,将我们叫到床前训斥了一通。

他的伤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我们不敢再惹他生气,只好重新拿起夫子布置的书卷,垂头丧气地看起来。

书里记了一首古诗,我看不懂,伴读便解释给我听。她说,这首诗是诗人思念友人所作。生于乱世,友人不得相见,纵然品德高尚,却再也不能回到故乡。

我拧紧了眉,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

最近有支燕国来的叛军流窜到了姜国,父君很是头痛,时常絮絮叨叨命我不可再乱跑,战争一触即发,届时必然生灵涂炭。

父君的口吻总是很沉重。而我总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我将此事讲给小郎君,他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不想理我。

近些日子我常翻墙去找他。他有时在,有时不在。唯一不同的是脸上的伤,每每我以为他的伤就要痊愈时,又会添了新伤。

我气急败坏,他却从不说这些伤究竟是哪里来的,还语气冷淡地讽刺我多管闲事。

我很生气:“身为我的禁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千载难逢地皱起了眉。

大约是我这一番有理有据说服了他,之后他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接着,我便从梦中惊醒了。

唤醒我的是一阵急促的敲窗声。我揉了揉眼睛,打开窗扉,竟是沐沐。我顿时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