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游鲤灯的最为特殊之处,在于将它赠与他人的那一刻,它会变成受赠之人心中最想看到东西的样子。
我完工得仓促,只喂了它一日,剩下的大概要慢慢来了。
也不知苏澜最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又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看守宫人们都已散去,天色换了夜幕,灯笼依次亮了起来,星辰闪烁,远远地几个换班值夜的郎尉说说笑笑地走来。
苏澜还是没有来。
长夜漫漫,凉薄如水,我寥无兴致地站起身,缓缓穿过朱红色的长廊。廊上悬着盏盏繁红灯笼,郁郁暖暖,映出层层叠叠的剪影。
按照北国人的说法,我这是被苏澜放了鸽子。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盏游鲤灯,它张大了的口一开一翕,艰难地挣扎着。透明的鳞片下,脉络里有星星点点微弱的光涌动着,继而迅速熄灭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快些回殿将它安置了吧。
更深夜静,我心事重重地穿行在宫殿之中,两侧是猫獭们平摊在围墙上打盹。
寝殿渐行渐近,墙上的猫獭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持正殿。
这般晚了,这里怎么还灯火通明?
我的脚步一顿,门口的侍卫将我拦下,冷着脸:“陛下正在殿内议事,不便见闲杂人等。”
我抿了抿唇。既是如此,我便想先行回寝殿准备一番歇息了。没想刚下了台阶,却在殿前碰到了几日前的御连史大人。
“大人。”我行了礼。
他看起来心情极好,乐呵呵地朝我摆了摆手。我不禁询问道:“出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