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是你向陛下告状说,我是昭国派来的奸细?”
她嘲弄地看着我,嗤笑一声:“你们这些昭国流亡而来的乱臣贼子,即便不是细作,也生着一颗细作的心。”
沐沐怒极冷笑:“好,你既这么有骨气,倒不如去善事房求个公正。欺君之罪,也要看你当不当得起。”
青娴却全然不畏惧,轻佻反问道:“善事房?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宫中在处理异国细作,你们那位初月掌事也已被处置了么?”
我愣了愣,她却已然露出了一副无不讥讽的笑容,洋洋彰示着胜利。
一股怒气顿时从我心底窜上来,我正欲开口争辩,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闲杂人等不可在此造次。”
那语气虽慢悠悠的,却带了不容置疑的威慑。
我回过头,见卫泱正斜靠在屋檐下歪着头看向我,怀中抱着柄长刀。
沐沐认出他的服饰是苏澜的亲卫,很快低下头,眼神示意我不要招惹此人。
我不为所动,反倒涌上一股倔劲:“怎么,日理万机的铁骑卫,如今倒管起这猫抓耗子的小事了?”
他笑了,站直身子,拎着刀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冷刃铁甲撞击的清脆声响。
“胆子不小啊。”他那双腥红的瞳仁直直地盯着我,令人毛骨悚然,语调却轻浮嘲弄得很。
我瞪着他:你不是向来以我的死士自居吗,怎么这种时候倒看起热闹来了!
不知他是否读懂了我的眼神,但他果真转过身去,挡在我前方,眯着眼睛满是不恭地抱着双臂对青娴责令道:
“掌事没有掌事的规矩。还不赶紧回寝仪司领参卯牌。”
青娴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