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淳这才明白,刘长安不仅仅是要让她嫁给他,受他折磨,并且要用名分来羞辱她。她禁不住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有说过,考虑好了就是愿意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自私。一朝得志的小人嘴脸叫人恶心。你给我滚!”阿淳拿起扫帚狠狠朝刘长安打去。刘长安挨了一下子,脸羞恼的都红了,他甩了甩袖子拍干净身上的灰尘,道:“别光图嘴上痛快,到时候后悔莫及。”
眼见着阿淳又是一扫帚挥过头,他连忙躲闪开去。自他喜登榜眼之位,还没人敢这么对他。一水儿的奉承和赞美,偏偏她高阿淳就是个不识时务的!
阿淳等他走后,见桌上还摆着他拿来的书,想也没想便扔到河里。
“诶,阿淳姑娘应该不似我这般粗人。不爱看书吧?怎的还将好好的书扔到河里?就算没砸到河里的鱼儿,砸到小虾小蟹也是不好。”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阿淳看了睁大眼睛,竟然是好久不见的王麻子。
“麻子叔。”阿淳唤道。连忙让了位置与他做,前些日子她还去过那边,想着拜望一下王麻子,
没想到清水巷没人,连之前住过的地方也是大门紧闭。知道王麻子喜酒,她便让王麻子自己挑选几样,都打给与他尝尝。
王麻子站在铺子面前,看着一个个写着酒名的木牌,道:“阿淳最近没酿新酒了?我瞧着没多大花样。我这个人嘴直,你也别当回事。”
阿淳看了看上首的那些酒名,的确是很久没有增加新的品种了。酿酒已然被她抛之脑后,停滞了。王麻子见阿淳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道:“一种酒,喝过了就是一个老朋友。你
都给我打些来,阿淳,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坐下来跟我聊聊。”
“哎,你等着,我马上去打酒过来。”阿淳拿了白瓷瓶,跑了三趟才把酒都拿到桌上。怕王麻子喝醉,酒的分量比较适中。
王麻子一边饮酒一边问阿淳最近的情况,阿淳便想起了刘长安的事,只是不好提。王麻子忽然问道:“之前你托我打听的那位,是你爹吧?”
阿淳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歉意的笑笑,道:“这个……”
王麻子了然一笑,道:“你也别躲躲藏藏了,这事我早就猜出来了。你们母女俩不容易,现下你一人在京城,情况就更为艰难了。你要想想以后的出路啊。还有你这酒铺,现在生意尚可,但是到了以后就未必了。”
出路?阿淳觉得自己完全看不到任何出路。只能得过且过的把眼下的每一天过好。她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王麻子走后,到了晚上阿淳想起他的话,顿时睡意全无。她现在店里的酒,比起别家来是有些特色,但是无意间她也发现周围卖酒人家见她生意不错,也开始慢慢下起功夫来,出现了几种和她的酒相仿的酒。
又是一日,阿淳担心刘长安再来,他却并没有来。担惊受怕的又等了几日,索性他还是没来,阿淳才感到松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