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其实还有一只灯笼……是我做给您的,”她小小声说道,还时不时抬眼偷觑高长恭的神色,“但、但是,我的字……太丑了,所以您也给自己画一只灯笼吧。”
她觉得难为情极了:明明是给王爷做的灯笼,到最后却还是要王爷自己去画……这也太奇怪了。
但是高长恭的神色却好看了一些:“你有心了。”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亲手做灯给他。
见到王爷并没有生气,应珺舒了一口气,便准备告退了。
她正准备走,却又回头看了高长恭一眼——
因为事情已经解决,应珺没有再胡思乱想,很容易便发觉了高长恭的不对劲。她谢完便发现,王爷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状态不好可以形容的了。
他的脸色非常糟糕,原本白皙漂亮的脸庞现在变得很是惨白,唇色也不大好看,神色更是令人心惊——但他却依旧克制着自己,收敛起自己因为状态不佳而出现的戾气,强迫自己温声与前来寻她的应珺说话。
道谢之后,应珺却没有退下,而是站在那儿盯着高长恭看了一阵。
当她看到高长恭闭着眼睛皱眉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时,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那根本就与舅父偶尔发作的头风病症状类似。
“王爷,”她小小声开口,“需要奴给您按一按吗?”
高长恭听到她的话,睁开了眼睛:“你本不是我王府的下人,不必自称奴。”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也不必自称婢子。”
应珺一愣,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高长恭的重点会在这里,但还是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