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之后啊。”
“三一年?三二年?四五年光复,八年抗战……”李敏与严虹就差掰着手指头逆推了。算清后,俩人一起说潘志:“你中国历史没学吗?舒院长像60多岁的人吗?”
潘志讪讪道:“我还真就没怎么学中国历史。”然后他在俩人的疑惑目光里做解释。“我76年上初中,那时候没人好好听课。等转年恢复高考了,我们那届取消了九年一贯制改完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开,想考大学就要再上两年高中,不然再读一年就能拿到中学毕业证书。因为历史 地理考高中部不考,也不计入期中 期末考试成绩排名。我历史课 地理课都拿来学数学和物理了。进了高中部,学校就分了文理科,理科就没开过历史课 地理课。”
“怎么会呢?我们高二分完文理科还有历史 地理科的。”严虹不理解。
“我们是三年制高中,和他们二年制的不同。之前的九年一贯制,穆杰就赶上了。他只上了四年中学。潘师兄,你接着说舒院长他怎么回事儿了。”
“对啊,说舒院长,怎么扯到你读高中了。”
严虹和李敏催他快讲,潘志怀里的小人儿可能是为吸引他妈妈的注意,也可能是憋不住了,他终于肯撒尿了:一条激越的水线,奏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悦耳声响。
严虹念佛:“终于肯撒出来了。”
等潘嘉尿完了,潘志把儿子立起来抱。他使劲亲了一口满满肉的腮帮子,似嗔还喜地假装抱怨:“潘宝宝啊你这一身肉的,你再不撒尿,你爸爸我也把不住你啦。”
严虹把那大小一串的三 四个尿盆捡去洗手间,小艳把晚饭往饭桌那边端,李敏坐在大书桌那儿敦促潘志:“师兄,赶紧说啊。”
严虹回来也催。
“别急别急啊。”潘志把孩子交给严虹抱着,他自己帮着小艳把婴儿车搬去洗手间,好方便小艳刷车轱辘。
然后他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说:“舒院长是他爸妈在南边生的 送回来的。他小时候都不知道有哥哥姐姐分散在省城各家,他以为自己的亲哥亲姐就是陈家世交家的孩子。他哥姐也是那么认为他的。
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陈家子,与陈院长是双胞胎。建国后他才回去父母身边,才知道自己的准确生日。既往他和陈院长过生日,既不是在他出生的那天,也不是陈院长出生的那天,而是俩人生日中间的那天。”
“那陈院长他爸妈对他可够好的了。”
“是啊,57年他父母出事儿,陈院长他爷爷进京,又把他接回来了。虽然再没叫陈文舒,但户口上的父母亲是陈院长父母。梁主任都不知道这些。但干诊的赵主任知道。”
李敏和严虹听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