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近视眼,年轻的时候真方便。但是到了岁数,麻烦还是要找上门来的。今天看谢逊和李敏配合,不论是止血,还是剥离肿瘤与下腔静脉粘连时,自己的眼睛好像都有些跟不上。是不是花眼花得比较快啊,还是有什么其它问题了,石主任满心疑惑。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眼科检查一下。要是花眼了,就得配副眼镜了。
杨大夫出了值班室就往icu去。他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缓慢爬着,脑子里想着今天手术,手术台上的惊悚瞬间,就那十来分钟的事儿,好像是录像,在他跟前一幕幕地回放。
不停地想着出事儿的瞬间 之后所发生的那一切。越想他越觉得后怕。他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心情——自己当时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攥住了,惊惶 恐惧,让自己的十根手指头都不听指挥了……
等谢逊和李敏处理完出血的血管后,自己满心都是庆幸。
简直是在地狱和天堂间折腾了一回。
唉!!杨大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自己把这例手术想得太简单了。没有足够地重视肿瘤和周围血管的粘连。
剖视内心,除了说自己托大外,还应该说自己的手术技巧有待提高。甚至最应该说的是,自己在剥离肿瘤的时候,做得太粗糙。即便没有小黄的捅娄子 即便做不到李敏那样地精细,但是做到像谢逊那样地细致——慢一点儿,也还是有可能达到的。
杨大夫回想了无数遍手术过程,短短的几层楼,好像在他脚下是上不完了。他站定在14楼半层的位置,掏出过滤嘴的香烟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准备抽支烟。可是打火机的红光,一下子让他联想到今天那红呼呼的术野。
唉!没法抽烟了。
叹口气,把香烟收起来。
自己不要烙下什么心里毛病才好。
思及此,他强迫自己转换念头,反复告诫自己:自己和患者都是福大命大。
念叨了一会儿,他慢慢平静下来。他又想到今天能把这患者救回来,除了感谢石主任的当机立断喊来谢逊和李敏外,还真要感谢梁主任和陈院长。
们俩的哪台手术,都不比自己的肾肿瘤轻松。自己把人家的得力助手喊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