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强的声音很急, 李敏和器械护士在她的指令下赶紧动手。前后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缝合上的硬脑膜就有膨胀裂开的迹象了。
李敏的小手指外侧感觉到其下的脑组织, 硬得简直像石头一样,她想象不出脑细胞水肿的程度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这回不用陈文强再说话了,李敏赶紧跟器械护士要大角针带双7号线来做连续缝合, 把张力明显增加的头皮使劲地牵拉 对和 缝上。石主任也上手帮着做头皮缝合。
当最后一针完成,陈文强靠回到周主任身上。
“扶我去躺会儿, 晕。”
实习生上前帮着周主任把陈文强架回更衣室休息。周主任小心地把陈文强放回到长凳的原位上。这个临时的休息处,石主任收拾得挺用心, 两件折叠起来的军大衣, 既能保持陈文强的侧卧位,又能让陈文强躺得相对舒服一点儿。
周主任挥手赶走实习生, 然后感慨道:“老石对你挺上心的啊。”
陈文强含糊不清地说:“那是,我对他也够意思啊。”
周主任不理他这时候还自傲的模样, 他知道陈文强是属于半斤八两不醉的人,只是他能够克制自己,烟酒只选了一样。故而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内科那些操淡的玩意, 他们在啤酒里掺了好几种白酒, 诚心地使坏。”陈文强不满地嘟囔:“混酒容易醉人还不舒服,一点儿没说错的。”
每年的院领导去拜年,都有科室在敬酒的时候搞点儿小名堂。这样的事儿周主任明白, 陈文强也知道, 这都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过年嘛, 一年一次的新年联欢, 作为院领导要与民同乐,都选择睁一眼闭一眼的假装不知道 乐呵呵地把混合酒灌下去。
然而陈文强去年在内科那边不朝前 在外科这边他直接用啤酒瓶“吹”,就无意间躲过被“陷害”这回事儿。所以内科把他去年躲掉的份 在他今年被舒院长推到前面的时候补上了,他这才领会到内科那些蔫默咕咚坏的厉害——竟是损招儿啊。
要知道直接把那些白酒给他喝还不会这样呢,关键是内科备的白酒还是不同品种,连烧刀子这种六十多度的土酒,居然也掺和在里面。陈文强那喝过这样“劣质”酒啊,没出内科楼呢,他就知道自己中了算计了。
周主任见他抱怨内科的人,笑笑没接茬。问他道:“给你推点儿糖和vb?要不来点儿纳洛酮?”
“不用,我才在科里推了糖和vb”
“那你还是来点儿纳洛酮吧。我看那患者的情况,或许你明天白天要跟家属谈话呢。被动保肝总不如静脉给纳洛酮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