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啊,你这可不对劲啊。你怎么能喝到站不起来了呢。”周主任捅捅霸占了麻醉大夫那三脚圆凳,趴在小桌上的陈文强。
“别碰我,恶心着呢。刚才就被这患者的家属摇晃得吐一回了。”陈文强说话明显是有气无力的。
石主任就说:“那可不是患者家属,就那人打了这患者一嘴巴子。”
周主任回头看看阅片器上挂着的ct片子,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只是一个嘴巴子?这么重的脑挫裂伤啊,老石,你就是逗我玩也靠谱一点儿,别这么糊弄我成不成?你当我不会看ct 片啊。”
“我真没糊弄你。后来我还问了送他来的其他人,真就是一个嘴巴子导致的。俩人都喝醉了,在洗手间门口撞到一起了。
那个打人的说这患者:‘你长眼睛瞅啥呢?’
被打的这个就回嘴说:‘你管我瞅啥。’
那个就顺手给了他一嘴巴子。
这个就应声倒地不起了。
打人的人还有边上看着的人,都以为他想讹人呢。可等了一会儿,看他躺在那里不对劲,给他翻了个见事情不妙了,就叫了救护车送医院来了。”
石主任像讲单口相声一样,把这患者受伤经过说了一遍。
“哎呀,这嘴巴子打的。这下子至少得蹲十年大牢了。”周主任嗟叹。
“可不是怎么地。一条人命呢。”
观台的实习生和器械护士,都被这患者可能会死吓住了。巡台护士忙得脚步沾地,偶尔插话聊得热闹的周主任和石主任之间。只有李敏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骨钻的声音突然停下来,陈文强立即警觉地抬起头问:“怎么了?”
“老师,硬脑膜非常紧张。”手术间的人也都听出来李敏的声音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