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在科里发脾气,说开始是因为他没结婚,年年值三十班。等他结婚了,去年说他最年轻,要照顾老同志。今年规矩又改了,还要值三十的夜班,逮住一个人欺负还没完没了!反正闹得挺不愉快的。
张主任也挺生气的,说自己也值了不少没人想上的班。刘大夫就说他是‘学雷锋先进个人’,不多干点儿大家都不想干的,凭什么当先进啊。张主任气得脸色都变了。哎呀,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最后还是杨大夫开口说和他换班,才算是把这件事儿压下去了。”
“你们科杨大夫没回家吗?不是说他前妻总去找他吗?”
“没回。不仅他前妻,就是他儿子 女儿都来科里找过他,他也没回。他说都办完离婚手续了,回去干嘛。我看离了也好,他媳妇太过份了。我和你说他发烧在科里打滴流,他媳妇都不过去照顾他,还逮谁骂谁的。哼!”
“我倒觉得他们俩口子一样不是好饼。你忘了他那回,就是以前那回……”
“没忘。怎么可能忘了?我现在能躲他多远躲多远的。不过他媳妇更可恨罢了。”
“现在不是他媳妇儿了,是前妻。”严虹一本正经地订正李敏。
李敏轻拍她一下:“嗯,你说的太对了。”
俩人相视而笑。
寝室里只剩下她两个了,俩人同进同出,还是“上班看病下班看书”的老步调。可等到腊月二十七 严虹下夜班的时候,创伤科里只剩了不到二十个住院患者了,妇科的患者也没有几个了,但产科的待产妇却没见减少。
中午李敏和严虹一起吃中午饭,得知她换成了初一的夜班,便说:“初一咱倆一起值夜班了。我给你带饺子来。”
“多老远啊,怪麻烦的。我听说食堂每年也会包饺子的。”
“麻烦什么啊。食堂的饭点儿你也赶不上。我把保温桶带回家,准保回来还是热乎的。”
年初一的夜班比平时安静了很多,但初二早会时李敏却有点儿魂不守舍。她的失常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要不是开早会的时候,她进去的太晚了,可能所有人就要围着她问了。
早会结束,护士长率先先开口了。
“李大夫,你脸色不对啊,昨晚夜班也没什么啊。”只急诊收入院鞭炮炸伤的了,没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