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秋云诧异地问:“在珍珠身上做文章?怎么做?把珍珠送人?不不不,不行。”汪秋云说着话脸色白得像失血了一般。
“看你紧张的,不会把珍珠送人的。”王大夫见汪秋云极力地护着她的女儿,心里倒很认可她的坚持。“你放心就是带珍珠去做一些检查。然后拿到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证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 合法地生这个了。”
汪秋云瞪着眼睛看王大夫,这种做法对她来说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事儿我会安排好,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姐姐。说漏了我和办事儿的人,可能就要丢工作了。我这么想,咱倆结婚的事儿,你也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先开介绍信体检 去登记,然后你带珍珠来省院做检查,我会安排好一切,就和孩子感冒做的检查一样。剩下的,等你肚子里这个满月以后再说。你能明白吗?”
汪秋云连连摇头又点头:“我不明白,但我信你,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王大夫是她要挣扎出被父母安排下半生泥潭的唯一稻草,是否明白不重要,能保住两个女儿,她选择相信。
“你开介绍信方便吗?”
“方便。我回去原来的街道开就是了。”
“那好。要是来得及你下午去把介绍信开了,明天过来做婚检。你不要去放射线科做胸透,算了,你什么检查都不要去做,你就把门诊开的检验单都给我,要不你还是放在这屋里吧。我明天有手术,可能要下午 大概三四点钟以后才有空,这说不准的。”
“嗯,那我就拿了检验单放到这儿吧。”
“行。我周五值夜班,周六早晨八点前,你过来我们医院,把户口本 介绍信都带着,在门诊打电话给我。只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咱们上午就去登记。”
王大夫一边说一边把思路和事情理顺,看着汪秋云除了点头就是点头,他心里升起来从来没有过的被依靠 被需要 被信赖 由自己决定一切的感觉,甚至有那种无形中被束缚多年 终于挣脱开桎梏可以任意翱翔的轻松。再不是要做点儿什么,都要等杨卫华向她妈妈请示 然后听她妈妈怎么说 等她妈妈怎么安排的憋屈了。
“这把门钥匙你拿着。”王大夫把汪秋云放在桌角的钥匙推给她。自己拉开抽屉又取出一把钥匙,串到自己的钥匙环上。他看到糖醋里脊这菜有半饭盒没动,就盖上盖子推给汪秋云。
“这个你带回去热热,明天把饭盒带回来放屋里就可以了。”
“嗯。”汪秋云乖顺地点点头,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尼龙绸的袋子,将菜盒装进去,珍珠一定会喜欢吃这个菜的。
“秋云,我有一个儿子,今年九岁多了,上小学三年级。离婚的时候,归了杨卫华带。她说要把孩子改姓杨,让我当没有那个儿子。但我想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还是想把儿子认回来的。他就在我们附近的试验小学上学。珍珠几岁?”
汪秋云边听边点头,心说儿子当然要认回来的了。自己当初生的要是儿子,那老太婆也不会对自己那么恶劣,柱哥也不会跟家里不往来了。
“虚六岁,明年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