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舒, 妇产科的事情咱们不能轻忽了。上面还看着咱们呢。”
“那你的意思呢?就是在产科门诊和病房贴上这样的通知,来应对上级主管部门的监察?老费啊,”舒院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咱倆在省院工作二三十年了,这通知贴出去, 患者家属能做出什么反应, 咱倆也都能猜个大概齐的。要是你得24小时面对孕产妇及其家属做解释工作,你能承担得吗?”
“我……”费院长气得抻脖,他拍了一下沙发扶手说:“后面那句话是李主任加的。”
“噢。那么你的意思是不加后面那句了?”
费院长默认。
“那不是你出了主意 却让妇产科全体女同志面对孕产妇家属的拳头?”
“没那么夸张的。谁好不好的就会动手打人。”
“打人咱们可以先放下不说。咱们退一步, 妇产科门诊的工作秩序你考虑过吗?门诊会不会乱成一团糟?病房会不会没法正常工作了?这些你想过吗?”
“只要门诊医护人员能够尽职尽责地跟孕产妇及家属做好解释工作, 我相信通情达理的人还是居多的。”
“那遇上不通情达理 讲不通的人呢,门诊护士会遭遇上什么,你可有想过?”舒院长不带半点烟火气的 温和的话语, 摆明了是不支持费院长的提议。“咱们的任何一项决策,必须有可执行性。你这样的通知贴下去, 不管有没有后面的那句话, 盖了章就代表是省院的态度, 可这事儿并没有在院务会上讨论过。”
舒院长这话是提醒费院长越权了。但他还接着往下说。
“要是门诊和病房因为你的这纸通知, 明天妇产科的工作瘫痪了,我想上级部门也未必就会理解你这样做法的目的 也未必会支持你擅自改变产科的工作程序。”
舒院长居高临下的态度,温和里夹着不容反驳的坚持:“就是协和医院的产科,目前也没有取消陪护制度。你是想开创全国产科护理的先河?”
“老舒,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妇产科我就不能再管了。你要知道我这提议完全是为了妇产科的工作安全考虑。这次虽然在水暖工的水靴上分离出柯萨奇病毒,但是我们不能否认,那些涌进待产室的陪护,也在此次感染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媒介的作用。”
“老费,你这撂挑子的态度不对。” 舒文臣摇头,很明白地传达了自己的不满意。“内科病房我都已经接了过来,外科病房全交给了陈文强,你这医疗院长”
“舒院长,我脱离临床多少年了,我哪里还能够担负得起临床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