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
“是吗?我小时候其实很瘦小很单薄,三年自然灾害年间出生的人,能活下来都是运气了。后来抓革命促生产的时候,我爸妈回到县城里教书,家里不缺吃的了,正赶上我开始长个,两三年就拔了起来。”
“一年最多长多少?”
“最多的一年差点长了15厘米。”
“腿疼吗?”
“疼。天天夜里疼醒。做梦都能感觉到整个人在往长里拉。春天还在第一排坐着呢,秋天就移到中间。每学期都往后移点儿。等到九年级的时候,我就坐在倒数第二排。后来上军校了还长了几厘米,才有现在这么高的。”
“现在是多高啊,1米82?83?”
“你看的真准,1米825。”
李敏撂下茶杯一笑,伸出左手并拢几根手指,右手比划着说:“这是4厘米,这是7厘米。”然后两手垂直,加上右手的大拇指,再两手并到一起:“这是10厘米,18厘米。随身携带的尺子。我们实习妇产科量脐带长度的。”
穆杰笑,手指着桌子说:“这桌子长宽高是多少?”
李敏赧然,“我试过很多次,只能看准人的身高和体重。看物总是偏差很多。”
迎客的小伙子端上来两碗小米粥,“大哥大姐,这是咱们家送的。尝尝东北的新小米。”
“现在就有新小米了?”
“大哥,要不怎么说你们今个儿来的巧呢。昨天还是陈小米呢。满省城就我们家独一份是新小米熬粥的。”
“闻着就很香啊。”李敏赞一句。
“那是,我们家的东西都好吃。”小伙子得意地补了一句,应着别的客人招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