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嗷”地一嗓子,把递毛巾的人吓了一跳。老太太不服气地说:“俺就打了她几个耳光,值得着把俺关大牢吗?这不是欺负俺老百姓吗?”
咦?老太太不哭了,还开口说话了!有好趣的搁下手里的扑克牌凑过来磨牙。
“老太太你打了谁啊?”
“把人打死没?”
“没死。”老太太横叨叨地回了一句,但是她的神情可反映出她没有理直气壮的底气。
“看老太太这模样也不是能打死人的。”
“那当然了。死刑的进来都要砸上脚镣的。”
“那打伤人的,进来也要戴几天手铐杀威啊。她怎么手铐都没戴?”
“老太太,你不是叫人蒙了吧?你连手铐都没混上,你是真的打着人了?别是吹牛逼的吧。”
几个女人的话越说越不堪,老太太被挤兑的脸红起来。她沙哑着嗓子喊道:“俺就扇了那娘们几个耳光,然后医院就给她把脑袋打开了做手术,说是脑袋瓜子里面的血管破了。”
围过来跟老太太闲磨牙的几个女人立即躲了,都似信非信地互相看看,然后心有默契地重新捡起了扑克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这老太太能把别人打得脑出血,还是躲远点儿才好。
唯有那个斯文女人还在老太太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着。老太太见她不躲自己,就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抹扯几把脸,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大妹子,这毛巾,回头俺洗洗再还你了。看都弄的这么埋汰了。”
“送给你了。”
“俺怎么好白要你的东西。这毛巾也要卖一块五呢。”
“也不值得什么的,你也没带东西进来。这块送你用了,我还有呢。老太太,你打了谁啊?”
“省医院的妇产科刘主任。”老太太脑袋还挺清醒的。